云端之下的亚达城,安利,Amway,American Way的出发地。
全球总部安达高
在密歇根州大急流市亚达城的东北部,有一片庞大的建筑群,仿佛一座小城。这是安利全球总部安达高公司,由安利、捷通和捷星三个子公司组成。
1959年,两位高中时代好友、同是荷兰移民后裔的理查·狄维士和杰·温安洛在这里起步。公司最早的生意被《琼斯妈妈》(Mother Jones)杂志(注:美国著名政治双月刊,以新闻调查著称,由美国国家进步基金发行。亚马逊调查显示,订阅《琼斯妈妈》的读者,同时订阅《大西洋月刊》和《哈泼》杂志,是中高层知识分子)称为“门对门的廉价商店,从汽车清洗剂到化妆品,应有尽有”。
不一样的出发地,一样的美国梦。正如乔治·伊士曼缔造了柯达,亨利·福特缔造了福特汽车,理查·狄维士和杰·温安洛让直销公司完成了另一个美国梦。十余年间,安利已经把业务发展到邻国的加拿大,在北美大陆初具规模。
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,“逃离市中心”的现象席卷美国,人们纷纷迁出城市的中心,而城市中心区也成为贫穷和犯罪的代名词。大急流市是一座旧工业城市,也没能逃脱这一命运。安利的创始人家族在这样的时候买下潘特林德(Pantlind)酒店,重新装修,加建了一座新楼和会议设施。他们这么做,是为了把人们重新吸引回市区,为大急流市注入活力。饭店开幕时,美国总统罗纳德·里根、加拿大总理特鲁多、墨西哥总统波蒂略和其他许多世界名人都到场祝贺。时至今日,在酒店大堂里还有一幅照片,展现当年名人云集的场景。酒店里还有一张名单,列出了所有下榻过酒店的女王、公主、部长、科学家、诺贝尔奖得主和航天员。这座酒店,现在是西密歇根最大的商业酒店。就在这篇文章动笔的那几天,安利创办人家族又买下了酒店对面的土地,计划再兴建一座新的大楼。
在全球成长期(1971-1989),安利花了18年时间,进军欧洲、亚洲、拉丁美洲,销售额首次突破1亿美元。
此后10年,是安利着陆中国、而捷星也在北美成功展开网上交易的10年。此时的销售额,已飙升至50亿美元。
今天,在80多个国家和地区,有数百万的独立经销商分销安利的产品。截至2005年8月31日,销售额达64亿美元。
以下是路透社报道的有关安利公司的一些数据:
安利现在全球拥有380项专利,430项正在申请中;安利在亚达城有430位产品研发人员,另145位科学家在加州负责研制纽崔莱新产品;安利是生产含维生素和矿物的胶丸和片剂的最大制造商之一;90%的安利产品是其公司自己的科学人员研发的;安利目前共有400多种产品,进入中国市场的有180多种。
安利在53个国家设分公司;1997年,安利全球重点经销商达300万;全球雇员近13000人;37%的安利直销商是学院或技校毕业,23%大学生,9%研究生,24%高中生,7%未完成高中;89%的直销商以此作为第二职业。
雅姿化妆品、洗涤剂、个人护理用品的实验室均设在总部。一圈转毕,一个印象:产品本身和围绕产品进行的陈列与讲解,都非常成熟。安利在业界素来以“公关强”著称,在总部,细枝末节中可见一斑。此种建立在品质之上的用心良苦,是专业精神的一种。
总部大厅中央有一座精巧的4层铜雕:基部是两个青年在桌旁谋划,这是两位创始人;第二层是一群科研人员在实验室;第三层是提着公文包的销售人员;最高处,是一对挽手新人,新娘披着婚纱,象征用户——顾客即上帝。
正如胶片平民化和汽车奔驰大地所展示的场景,在对利润的坚定追求之余,成功的商业总是跟价值创造和福祉相伴。新奥尔良飓风之后,美国两大著名石油公司轮番在《今日美国》上刊登整版广告,内容大意是:油价上涨,我们知道。体恤民众,是今日商业的姿态。
1993年,纽约出版社出了一部书,名为《悲悯的资本主义》(Compassionate Capitalism),作者是理查·狄维士。书名有个副题,叫“人帮人,终帮己”。书中说,“是悲悯,而不是利润,成为自由企业的根基”;而悲悯的资本主义,就是“做生意要遵从内心的良知,彼此互相诚信,即使在资本主义的框架下,也要尊重竞争对手的福祉。”书中记述了一些美国人,因为加入了安利直销,改变了自己的生活和命运。
理想和自身现实之间的差距,造就了人类之梦。书中宗教般的价值观和励志话语,与卡耐基《人性的弱点》殊途同归,都是对“美国梦”的记录和宣讲。虽然暂时找不到通过安利踏上小康甚至大富之路的人多、还是失败者多的统计数字,但无疑,确实有一部分人,通过安利成功了。他们存在,他们活得很好。一位销售员写道:“无论如何,感谢安利,感谢它让我做出正确的决定。它似乎为我注入了一些新的活力,以使梦想成真——不是以传统那种流血、流汗和流泪的方式。”
这本书还试图阐明,商业社会中,在商业基本技能和管理架构之外,一个人带着怎样的自我设计,持何种心态和价值观进入,是人文根基,是商业宗教,是制胜因素之一。
一直,老狄维士奉亚当·斯密为“引导我们事业成功的伟大思想家”。终其一生,他都是自由市场理论的宣讲者和实践者。早在创立安利之初,他曾发表“推销美国”的演讲,盛赞自由企业制度,以至于当时的国会议员杰拉尔德·福特(尼克松之后的美国总统),将整篇演讲收入国会议事录。我们注意到,帅小伙福特也是从密歇根州走向华盛顿的。
密歇根是共和党的天下,安利的两位创始人都是新教徒。这些基本背景决定了商业与政治的关系,也确立了基于个人信仰的企业文化。
宾夕法尼亚基督教格罗夫城市大学校长约翰·摩尔盛赞狄克·狄维士是“一个真正的新教徒,一个将其信仰贯彻于生意的商界领袖”。
2005年3月初,一个为狄维士家族第二代接班人、曾任安利公司总裁的狄克·狄维士竞选密歇根州州长的班底成立。公司对外界的态度是:个人政治抱负与公司生意,理应分开讨论。
爱心手牵手
定期出现在《福布斯》美国最富有者榜单上的亿万富翁理查·狄维士,美国篮球协会奥兰多魔术队的拥有者,曾在共和党国家委员会任财政委员会主席,同时一手创建了一份由他和妻子姓名命名的慈善事业:理查·狄维士与海伦·狄维士基金。
1990年和1992年,三个以狄维士家族夫妇姓名命名的基金被建立,主要用于关爱妇女、家庭,扶持自由国会,争取生存权利以及其他一些团体。
上行下效。1999年,美国和加拿大的安利经销商为残疾人募捐190万美元,从1983年起,总共捐出2500万美元。
在此背景下,安达高公司以“爱心手牵手”命名的儿童关爱运动在世界范围内奏出华彩乐章,是一曲可以预期的《欢乐颂》。
德·狄维士,安达高现任总裁,在北京“平安之家——中国孤儿医疗护理中心”以一双大手托起婴儿,举至眉前,与婴儿对笑的那一瞬已成定格,悬在这个弃婴的命运之上;而在无数个一瞬串成的一年间,“爱心手牵手”使全球300万个孩子受益。
中国江苏省盱眙县的水上小学,印度的盲童学校,墨西哥山区的儿童诊疗站……这些因地制宜的机构在安达高总额300万美元的资助下,正在改变悲凉。
温安洛研究中心
从中心大厅的落地窗望出去,可见一座青灰色基督教老教堂的尖顶。杰·温安洛和他妻子贝蒂的肖像就挂在大厅里,附着两段话——
“在我可以想见的触及人类生活的路径里,没有比以延长人类生命和减少病痛为目的的医学研究更好的了,上帝保佑我们。——杰·温安洛”
“作为一名教师,我一生的梦想就是要为后代设立一个帮助他们实现理想的基金。我祈望这个教育研究所能成为那些梦想的实践之地。——贝蒂·温安洛”
1996年,温安洛夫妇开始构想一个机构,它既包容医学基础研究,又有教育功能。
1998年,由这两个主题研究所构成的大厦开始在密歇根大街一侧动工。
2000年,一座斥资6000万美元的6层研究中心拔地而起,主席是温氏幼子大卫·温安洛。
今天,200名科学家在占据这座大厦1/3总面积的17个实验室及其辅助场所,从事癌症基础研究。
据说,投资1.2亿-1.5亿美元的二期正在筹建中,预计2008年底竣工。届时,一幢10层的大楼将使实验室扩展到50-60个,雇员增至600-700人。
“这里的起点很高。”来自中国大陆的医学博士曹伯良告诉我。曹是科罗拉多大学、哈佛大学的博士后,也在耶鲁深造过,现任抗体课题组的主任。
顺着曹伯良的指点,看到墙上一帧摄于1996年12月的照片,是温安洛家族与6位科学家在筹建时期的合影。这些人大名鼎鼎:
Joseph L.Goldstein,Michael Brown,均为得克萨斯大学医学中心教授;Richard Axel,医学博士,哥伦比亚大学教授;Phylip Sharp,理学博士,来自马萨诸塞州科技研究中心;Luis A.Tomatis,医学博士,主席;Daniel Nathans,医学博士,约翰·霍普金斯大学教授。这其中,5位是美国科学院院士,两位曾获诺贝尔奖。
1998年5月1日,George Vande Woude博士加盟温安洛研究中心,担任主任。这位癌症遗传学领域的知名科学家,此前曾在美国国家癌症研究中心(NCI)担任了28年的基础科学部主任。
据NCI估计:在美国,50%的男性和1/3的女性会在一生中罹患癌症,而1/3的人会因此丧命。这是温安洛研究中心选择癌症作为主攻方向的原因。目前,中心正致力于基因功能、功能遗传学以及与癌症相关的基因研究,试图为未来10年癌症的诊断与治疗提供新的干预手段。
George Vande Woude时常提及巴斯德研究中心